事实上,在新东方成立之后的前7年,俞敏洪一直在北京做英语培训,他不愿走出北京市,直到今天他仍然这样想,“把新东方做成年收入一两百万的精品机构就挺好的,有限制地发展,小范围内也能实现理想,这样无论是转型还是放弃,都比较容易。”俞敏洪说道。
“我对上市不感兴趣,我就希望自己安安心心每年招那么多学生,把课的质量上得很好,然后年底拿分红,是回去要数一夜才能数清楚的现金,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。”他笑着调侃自己。
从2000年新东方在上海开设第一家分校开始,俞敏洪已经回不到原点了。
“当时野心太大了,现在留给我的是难以承受之重,当你发现自己给自己制定了一个难以承受之重的目标,做得特别累的时候,很想关掉新东方,但我做不到,因为我发现我要为4000个员工负责,为股东负责,为自己负责,新东方是一条不归路,我不得不走下去。”俞敏洪坦言。
2007年7月,新东方2007财年第四季度业绩未达到分析师预期,股价在一日之内重跌11.25%,这是新东方自上市之后,股价第一次下跌,俞敏洪第一次感受到资本市场的残酷。
随后的几年,俞敏洪一直寻求根据美国投资机构对新东方的业绩要求,和作为教育机构的稳扎稳打之间的平衡。
按照业绩要求,新东方在几年间,在全国大规模地推进教学网点,拿着在资本市场融到的钱到全国各地开分校,或者是收购当地的培训学校——这里面包括了甘肃、青海等地。
俞敏洪告诉那些到中小城市的分校校长:“到了新城市能自己开分校最好,如果不行就花一大笔钱把当地的机构接收过来,独立的成本最低。”
此外,新东方的学生感知最强烈的就是,在新东方的培训费用水涨船高。2007年,新东方在省会城市长春分校一个暑期的研究生英语培训的价格是800元左右,这个数字在2013年暑期变成了1980元。
平衡资本市场各方利益,纠结自己的书生梦想,这些不是俞敏洪擅长的事。
俞敏洪的办公室位于北京新东方大厦9层,距离北京大学很近,偶有空闲,俞敏洪总会来到母校未名湖边散步,“这个时候自己才能好好想一些事情”。
对于上市,俞敏洪曾经和徐小平、王强三人非常积极地推动新东方的上市,但是一直到2006年,新东方马上开始上市之前,俞敏洪认真地的了解了资本市场之后,才开始后悔,他认为在早期的几位合伙人之间,只有自己一个人“赔进去了”。“上市不是你拿了钱就完事儿的,上市是你给自己加了个套,最后相当于只有我一个人折进去了。”俞敏洪苦笑。
在上市之前,俞敏洪和合伙人们争吵的是按照什么样的方式来管理新东方,上市之后,俞敏洪发现,谁的方式都不算数,只能按照资本市场的方式来管理新东方。
“有时候自己在想,假如新东方关门了,人家会把新东方和我收入全国MBA的案例中,大家来分析,为什么俞敏洪会把新东方做得死掉了。”俞敏洪无奈地说道。
俞敏洪不再是俞敏洪
最新的华尔街研究机构对新东方一季度的评估报告中显示,新东方最糟糕的阶段已经过去了,股价评级维持在买入评级,目标价20美元不变。
这样的结果让俞敏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间,俞敏洪为了“度过最糟糕的阶段”,付出了比当年合伙人分家更为残酷的心理考验。
2012年,新东方陷入亏损风波,集团通过关闭全国20多个门店、裁员1500多人来降低运营成本。而更严重的是,2012年7月,美国浑水(MUDDYWATERS)发布研究报告,给予新东方“强烈卖空”评级——这对俞敏洪的打击是巨大的,因为这有可能会导致新东方被停牌。
或许俞敏洪没有想到的是,新东方上市就是为了解决合伙人的权益问题,而时隔6年,当年合伙人的内斗又被以这种形式翻到台前。
2012年在被浑水抨击之前,新东方市值30亿美元,就在7月,新东方收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(SEC)调查函之后,股价大跌34.32%,10亿美元蒸发,随后新东方股价又陆续下跌了35%左右。
美国浑水公司在长达97页的报告中,所质疑的是新东方将特许加盟学校算作自办学校,学校总收入和资本学校不实的问题,是早在新东方成立之初就埋下的祸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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