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舟子(左)、唐骏
从前有个人叫陈冠希,他告诉人们一个道理,一个人不要随便把笔记本电脑送出去修理;现在“打工皇帝”唐骏又告诉人们一个道理,一个人不要随便出版自传。
唐骏在自传《我的成功可以复制》中提到自己获得“加州理工学院的计算机科学博士”学位,被打假斗士方舟子抓住把柄,揭露这是造假。唐骏随后澄清自己是在加州的西太平洋大学取得博士学位,方舟子继续指证这是一所涉嫌出售文凭的非认证学校。中国身价最高的职业经理人就此陷入沸沸扬扬的“学历门”。这都是自传惹的祸!
一些媒体在报道唐骏的学历事件时,提到了钱钟书的《围城》。《围城》中的方鸿渐在国外留学最后是从一个爱尔兰骗子手中买了一张“克莱登大学”的博士文凭。钱钟书写到:“这一张文凭,仿佛有亚当、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,可以遮羞包丑;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、寡陋、愚笨都掩盖起来。自己没有文凭,好像精神上赤条条的,没有包裹。”
其实《围城》中关于方鸿渐文凭的最大幽默还不在这里,而是他后来到三闾大学任教,发现系主任韩学愈竟然师出同门,也是子虚乌有的“克莱登大学”的博士。方鸿渐吓得直跳起来,宛如隐私被揭破。而韩学愈很镇静地跟他说:“克莱登大学”是一所“很认真严格的学校,虽然知道的人很少。”
《围城》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曾被长期湮没,上世纪90年代重掀热潮是因为杰作的光芒终难遮蔽。你看钱钟书已经过世,现代人还在按照他旧小说中的描摹生活。“克莱登大学”的文凭今天依然大行其道,方舟子对学历造假一开火,上百位名人赶紧到百度词条上修改自己的学历信息。当然也有人和韩学愈一样冷静地强调,自己的海外母校是“很认真严格的学校,虽然知道的人很少。”
许多人认为唐骏作为商业领袖和青年偶像,应该就诚信问题向公众致歉,也有很多人认为何必苛求唐骏,要知道有多少比唐骏更有影响力的官员、企业家,他们的学历也都是混来或买来的。成龙在“小龙女”事件后说:自己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。而对唐骏来说:文凭的事,只是每个名人都会犯的错。
有人问方舟子,唐骏的事怎样才能算了结?方舟子认为做人以诚信为本,唐骏应该退出商界。这个要求很傻很天真。大家都知道运动员的年龄是信不得的,易建联年龄谎报,有谁说过他不能再打篮球?大家都知道艺人的承诺是信不得的,章子怡捐款造假,有谁说过她不能再演戏?大家都知道学者的论文是信不得的,汪晖论文抄袭,有谁说过他不能再做学问?大家更知道名人的学历是信不得的,除了多事的方舟子,谁又会往心里去呢?
连中央电视台都说了,我们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问题,不要有道德洁癖。是啊,这个时代早就不适合有道德洁癖,所有的问题就让它一笑而过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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